父親逼女兒拿28萬彩禮給弟弟買房,女兒:「婚不結了,我不害人」

很早之前,看過一個孩子被繼母虐待的新聞。

我當時氣憤這個繼母的殘忍,可我先生說:「最可恨的是那個當爹的。媽不是親生的,難道爹也不是嗎?這種男人就不配當父親。」

當時覺得他說得很對。那個繼母可恨,可那個不管孩子死活的父親何嘗不可恨。

很多時候,原生家庭真的能毀掉一個人的一生。

趙慶香,博士,回老家探親,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砍死。被砍死的還有趙慶香家境優越的丈夫魏斌。而原因僅僅是,趙慶香不同意出錢給弟弟在縣城買房。

這個父親被抓了之後,毫無悔改之心,只覺得自己白生了這個女兒。

這樣的父親把女兒當成了什麼?

工具。

一個不能給家裡帶來好處,就完全可以毀掉的工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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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娣的父親就是這樣的。

招娣的父親跟招娣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:「我白養你了,我要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,你當初剛生下來,我就該把你溺死在尿盆里。」

招娣的父親真的白養了招娣嗎?

招娣小時候是吃不飽飯的。她說:「我最餓的時候,吃過豬食。我吃飽飯不是在家裡吃的,是在地里吃飽的。到了秋天還好,有很多能吃的東西。到了冬天,實在沒吃的,我就真的去吃給豬碾壓的那種餅。」

招娣的父親重男輕女,吃飯的時候,招娣這樣的女孩子是不能上桌的。她母親會給招娣一個碗,然後添點飯,讓她在角落裡吃。招娣的父親經常會從招娣的碗里撥出一些飯來,給自己家的貓狗吃。

在招娣父親的眼裡,招娣甚至還不如小貓小狗,小貓小狗都會因為過節改善生活。而招娣,他父親對她的態度,只要死不了就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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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娣學習很努力,可她父親從未想過要讓招娣上學。他讓招娣下地,讓招娣喂豬喂雞。招娣一直記得父親說過的這樣一句話:「你不幹活,對得起我給你吃的那碗飯嗎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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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娣上完小學就沒有再上學,即使她上小學,到了農忙的時候,也是不能去上學的。他們家裡那時候種了好幾畝地的豆角,她白天晚上都摘豆角,然後自己到早市上去買。

她說:「我9歲的時候,就已經自己上街賣豆角了。我同學的父母看到我了,都會買我的。還有一個同學的父親,只要看到我賣豆角了,就會給我買早餐。我那時候特別羨慕,我同學有這樣好的父親。我一直到長大了,看到他,就覺得很慈祥。」

人們都說,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招娣大點之後,就跟著家裡的親戚到外地打工了。她父親知道她一個月掙多少錢,只給她留吃飯的錢,其餘的錢,都讓她寄回家。

招娣怕自己的父親,從小就被打怕了,她真的幾乎把錢都寄回了家,自己只留吃飯的錢。

 

她在廠子裡認識了家庭條件很好的張洋。張洋對她很好,她也去見了張洋的父母,但是,她始終不敢帶張洋去見自己的父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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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她談對象的事情,還是被她父親知道了。她父親跟她說:「別的都不重要,就是得有錢。哪怕男人結了婚都沒事,就是不能找那些窮鬼。」

招娣不敢讓張洋知道父親的樣子。

她不敢讓張洋給她買東西,也不敢讓父親知道張洋家裡很有錢。一直到招娣的父親找到了廠子裡。招娣的父親找了張洋,跟他談了招娣的彩禮:「別人家要18萬彩禮,我們家窮,招娣的弟弟還要結婚買房子,你至少要出28萬的彩禮。你出,我就同意你們來往,你不出,你們現在就斷了。」

張洋同意了,他說自己願意出28萬的彩禮,願意給招娣這種體面。招娣看著張洋,覺得他太傻了。招娣說:「張洋這樣的人,根本就不知道惡人有多惡。」

 

那之後,招娣的父親不僅給招娣要錢,還開始給張洋要錢。張洋雖然很不高興,但是他確實很喜歡招娣,於是一直忍著。招娣跟他說:「你不要再給我爸錢了,他就是個無底洞。你越給他,他越給你要。他這種人是不懂什麼是好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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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洋不再給招娣的父親錢,而招娣的父親卻開始催著他們結婚。招娣知道,她的父親是想要那28萬的彩禮。

招娣跟張洋說:「這錢,你一定不能給我爸。你要給就給我,只要你給了他,他還會給你要更多。這錢,你一分都別想要回來。」

招娣和張洋開始談婚論嫁,張洋把這28萬的彩禮錢都給了招娣。招娣的父親給招娣要這些錢,招娣不肯給。她說:「我最多給你10萬,算是這些年,你養我了。再多就沒有了。你養我,花的連2萬都沒有。」

 

 

招娣的父親上去就給了招娣兩個耳光:「你這個不孝女,白眼狼。我那時候就不該生你,生下來就該在尿盆里溺死你。你不給我錢,你還想結婚,我打死你,都不讓你出這門。你死了,我就去找張洋要賠償,我女兒不能白跟他談戀愛。」

招娣開始渾身發冷,這是她第一次去反抗父親。她自己可以被剝削,但是她不希望自己愛的人,也被剝削。她甚至開始從網上查那種重男輕女的真事。

她發現,她的父親可能比那些真事裡的父親更可怕。她突然不敢結婚,她開始想要逃離。她想想逃離父親的生活,就覺得美好。可她卻只敢想想,長期壓抑的生活,讓她早就不敢相信那樣的美好會屬於自己。

她不敢走,她怕她走了,她父親會去找張洋。她把彩禮還給了張洋,跟張洋提了分手。她跟張洋的父母打電話,告訴他父母自己父親的樣子,她說:「我不跟張洋結婚了,我不想害他。你們趕緊把張洋接回家,我爸可能會去找張洋的麻煩。」

 

招娣跟父親說了她跟張洋分手的事。她哭著對父親說:「張洋已經被他父母叫回家了,你要了張洋那麼多錢。你去找張洋就把那些錢還給人家吧。」

招娣的父親又想要打招娣,招娣跑掉了。她沒有回工廠上班,而是換了電話卡,去了別的地方。在換電話卡之前,她給父親發消息說:「你以後就當我死了吧。你養我的錢,我早就還清了。」

招娣說:「我不敢嫁給張洋,我怕我爸一輩子都附在了他身上。我有時候會想,可能我這樣的女人是沒資格結婚的吧。」

招娣這樣的女人,真的沒資格結婚嗎?

我想到趙慶香的丈夫也被她父親殺死的時候,我會覺得她這種女人不該結婚。因為,這種女人誰沾上了,這輩子可能就完了。趙慶香的老公何其優秀,但只因為娶了趙慶香,就遭遇了這樣的事。

可深想,趙慶香又有什麼錯呢?她何嘗不是原生家庭的受害者。她不是沒有拒絕父親的要求,她拒絕了。可她沒有迎來自己的幸福,而是迎來了死亡。

前一陣子,一個留學的博士,不管原生家庭怎麼懇求,都不願意見家人一面。很多人譴責這個男人的無情,但是卻忽視了他無情背後的原因。

 

他被父母索取怕了。

他早就還夠了父母的養育之恩。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,能逃離原生家庭,就是最大的幸福,最大的解脫。

我小學的一個同學,結婚後再也沒回過娘家。因為她父母重男輕女,她說:「我離開那麼家就是解脫,我離開的那一瞬間,就再也沒想過回去。」

每次想到我這個同學,我就會想起自己看過的一個視頻。一個小女孩被父親打,她說:「我真的起不來了。」

她被送去醫院後,搶救無效死亡了。她沒有逃過父親的拳頭,而我這個同學,因為父親的毒打,幾次想過要喝農藥自盡。

她跟我說:「活下去太難了。活著太沒勁了。」

那年,她才不到15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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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過她被父親打,我也看過她烈日當頭,在地里幹活。那是帶著傷的童年,那是傷痕累累的童年。

家,本該溫暖的一個地方,卻成了她們的「地獄」。

有些男人,真的配當父親嗎?

我每次寫重男輕女的故事,都會想要找到一個出口。可是我發現,太難了。因為人性的惡,有時候超出了你的想像。趙慶香可能到死,都不相信,她的親生父親能殺她。

很多時候,這些可憐的女人,不是不想斷舍離,而是她們根本擺脫不了。

何其可悲。

《都挺好》里蘇明玉看似找到了一條擺脫原生家庭的路。她長大後,無比強大了。

可如果蘇明成夠惡呢?她可能就在那一次暴力中直接被打死了。生在這樣糟糕的原生家庭里,不斷強大自己是一種出路。

但是,這種出路有時候並不能徹底擺脫原生家庭的影響。趙慶香難道不強大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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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時候,我們對於原生家庭根本無法拯救,那就只有逃離。就像那個出國不肯回來,消失在人海里的留學博士。他的父母即使用道德綁架,用媒體,甚至是用親情,可他依舊不肯回來。

他無情,但是他用自己的無情為自己換了另一番天地。有時候,當對方太惡的時候,以惡制惡,可能並不能讓我們全身而退。當我們無法改變別人,那麼我們就去努力打破格局,為自己搏另一番天地。

離開,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。

至於親情,當它已經捨棄了你,你又何必沉浸在這種深淵裡。